昨天跟上海戲劇學院的小河老師一起去看Richard Foreman的戲,[ZOMBOID!] 。因為是 Forema project #1 的最後一天演出,票早就售罄,我們這種晚到的鳥兒只好提前2.5小時到現場去簽waiting list. 簽完兩個人就吱吱渣渣的留在劇院外面聊天。小河並用新款iPod秀她的新作「桃花扇」,興高采烈的跟我解釋她做的舞台設計、燈光效果,看起來,上個月在北京的首演讓她相當滿意。

今年小河還有可能跟舞蹈家友人金星來台灣做production. 雖然她也踏遍莫斯科、威尼斯等地參與藝術節演出,但大陸人來台灣畢竟不容易,所以小河興奮得不得了,還直說“你們台灣的入境文件比美國還難辦哪!“

聽說大陸從小就被教育人民:「台灣是寶島」。他們也發現台灣留學生可不是人人想待美國,所以更加把台灣想得很好。

其實跟上海比起來,台灣的城市並沒有大氣魄的外灘場景,也沒有紙醉金迷的歷史。但,再震撼的歷史,再偉大的城市,那都不是我的;身在其中,也只覺是個看戲的過客而已。(所以我對紐約也沒有什麼戀眷,純粹是工作囉。)

年屆四十的老學生小河,在研究所的時候就已經是我的戲友了。除了她的production 一定得去捧場外,我們還經常交換當代建築情報以及討論劇場設計。像1970年代的現代戲劇三巨頭:Robert Wilson, The Wooster Group, 以及耶魯的怪才 Richard Foreman,都是透過小河我才認識的。三巨頭把戲劇推到了表現的極致之後,之後的30年也難能找出超越他們的後起之秀。

Foreman是個奇人,從編劇、導演、舞台、音效、燈光都自己來。當晚七點過後,入場的小走廊就已經被排隊等票的人擠得水泄不通了;Foreman本人不時面無表情的從裡面探頭出來張望,蠟像般的臉孔面對洶湧人朝也無動於衷,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巨頭。

七點五十分過後,開始唱名waiting list,眼看位置一個個減少,每個叫到名字的觀眾臉上表情都像中了樂透一樣爽歪歪的,害我跟小河都覺得沒希望了。結果我們還是超級幸運的擠進了樓梯地板上加開的觀眾席,成為倒數第四個waiting list幸運兒。(Foreman還是一直站在那邊,眼睛盯著每一個入場觀眾,像是歡迎、又非常謹慎。直到最後一個觀眾入場後,他才返回燈光控制的位置上去,開始演出。)

這齣戲真是從頭到尾、怪得你不知道要怎麼形容才好。沒有劇情,四位女演員和一位男演員的打伴都是黑色皮褲、黑 馬甲,黑口紅,每個人不是有鼻環就是有唇環。還有道具燈塔,跑馬場圍欄,從牆上穿來穿去的鋼線,隱藏在牆後的劇場燈光。玩具毛驢兩隻,舊毛毯,兩面成直角的投影波放相同的影片、只有包含片段、離奇的字句,和不斷重複的蒙眼睛動作。

誰能夠像Foreman一樣,把個人的夢囈做成一齣與觀眾分享的production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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