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,卡夫卡活在現代的話,
應該是在奇摩新奇新聞當特約記者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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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ttp://tw.news.yahoo.com/050712/4/220bn.html

馬來西亞有一個八歲的小男孩兒,跑到池塘抓魚,好不容易抓到了一隻,興奮不已地兩手抓著魚跑回家的時候,沒想到這隻扭來扭去的魚,竟然一扭,蹦進了小男孩兒的嘴裡,把小男孩兒給活活噎死了。

據報導,小男孩兒被魚噎著的時候,被左鄰右舍的人看到了,都趕緊想辦法把魚給弄出來,可是魚偏偏就不出來,大家折騰了半天之後,才決定把小男孩兒送醫,可惜為時已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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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照文本:卡夫卡 Franz Kafka,木桶騎士 Der Kübelreiter

煤都用完了,木桶空了,鏟子不能用了,壁爐透著低溫空氣,房間冷死人了,窗外的葉子堅拔不
凋,蒙上霧靄,天空以一道銀白隔去那些抬望著尋求協助的人們。我必須找到煤,我不能凍死,
在我身後是一龕無情的壁爐,面前是無情的天際,我必須從這之間離開開始我的旅程,向煤炭商
人尋求幫忙。但他已經開始對平常上門來的乞求充耳不聞,我得態度強硬點地讓他知道我甚至連
一塊煤炭都沒有,但他之於我如同天空遙不可及的太陽,我得像個乞丐般求前,那種在門階上瀕
死地從喉嚨乾咳著請求模樣,門內高貴人們的廚子才可能順手人情地施捨些咖啡壺底的殘渣,這
必定引得煤炭商人一陣氣憤,但鑑於明訓有「不可殺人」(註),扔過來一鏟煤進我的木桶。

譯按:舊約《出埃及記》中十誡的第六誡「不可殺人」,「凡恨他弟兄的,就是殺人的;
你們曉得凡殺人的,沒有永生存在他裡面。」

這趟旅程的結果將決定整件事,於是我騎著木桶出發。坐在木桶裡面,雙手抓著把手,像是最陽
春的籠頭,我使盡全力要蹬下階梯,沒想到一下去我的木桶竟非常不得了地攀飛起來,原本乖順
蹲踞地上的駱駝恭敬到不能再恭敬地,順著乘駕者揮著指揮棒搖搖晃晃起身。我不疾不緩地飄經
厚厚積雪的整條街道,多數時候飛最高有房屋一層樓高,而最低不會低於屋門。最後我在商人家
門拱起來的地窖上空飄到不可思議的高度,遠遠地看到他正伏在案上寫些什麼,他打開門讓太沈
厚的熱氣散出去。

「煤炭商!」我用我被冰霜灼得洞透的嗓子喊著,呼出的氣漶成雲霧讓聲音顯得格外模糊,「拜
託,煤炭商,給我一些煤炭。我的木桶已經輕到我可以騎著它飛起來。您行行好,等我有能力就
會付您錢的。」

煤炭商把手附在耳朵上,「我沒聽錯吧?」,他轉過身把問題丟給他老婆,「我沒聽錯吧?有客人
上門哩!」

「我什麼都沒聽到,」他老婆說,大氣不喘地繼續忙碌手上的編織,她的背給暖爐熱氣烤得暖烘
M的。

「噢,有的,您一定聽到了,」我嘶喊著,「是我啊,您們的老客戶,一直對您們忠實又真誠,
只是這時候實在手頭拮据啊!」

「老婆,」那商人說,「有人在說話,一定有,我的耳朵不會這樣騙我的,那應該是一位非常非
常熟的客人,才會讓我這麼有感覺。」

「你在發什麼癲啊,老頭!」他老婆說,她中斷了一會工作,把手上的編織緊揣在胸口。「什麼
人都沒有,街道是空的,我們所有的客人都已經有煤炭了;我們可以把店關上,休息個幾天。」

「可是我正坐在木桶裡,正在你們上頭,」我哭喊著,凍僵了的木然淚水在我眼底黯去,「拜託
往上看這邊,只要一下下就好,您們立刻會看到我。我求求您,只要一剷煤就好,甚至如果你們
多給我一些,就會讓我開心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你們的其他客人都已經有了⋯;哦,我彷彿聽
到了煤剷進木桶的匡啷匡啷聲。」

「我來了,」煤炭商說,蹬著他短短的腿要爬地窖旁的梯子,但他老婆已經出現在他身邊,扯住
他的胳膊向後拽,說,「你給我待在這裡,既然你對你的幻聽這麼堅持,那我親自去瞧瞧。想想
你昨晚咳得多嚴重,但只要想到生意上門,就算那只是你腦袋幻想出來的,你也甘願把老婆小孩
丟在腦後,再拿自己的肺開玩笑!我上去看!」

「那妳一定要告訴他各種煤炭我們都還有庫存呦!妳跟他講了以後,我會把價錢喊給妳的。」

「好啦!」他老婆說著爬高到街D的上方。她自然立刻就看到我了。u煤炭商太太,」我喊著,「致
上我最謙卑的問候,只要一鏟煤,放進這裡,我的木桶裡。我會自己將它提回家。一鏟您最劣等
的煤。我以後會悉數付錢給您,這點是當然的,只是現在沒辦法。」,「只是現在沒辦法」這些話
多麼像敲了記喪鐘,而他們多麼幾乎要將它與從附近教堂塔頂揚起的悅耳晚鐘搞混了哩!

「欸,他想要什麼?」商人喊問說。「沒事,」他老婆喊回去,「這裡什麼都沒有,我什麼都沒看
到也什麼都沒聽到,只有鐘敲了6下;我現在下去找你,把店打烊了吧!實在冷得太恐怖了,
明天我們可能又有得忙了。」

她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沒聽到,可她還是照樣解下圍裙,揮揮圍裙把我撢走。很不幸地,她成
功了。我的木桶有作為一匹千里馬一切的優點,就只差抗拒力,沒辦法抵抗外來力量,它太輕了,
女人的一條圍裙都可以把它撢飛到天上。

「妳這個壞女人!」我吼回去,她正一邊半輕蔑半得意地對空揮拳,一邊走回店裡。「妳這個壞
女人,我只向妳乞求一剷最劣等的煤,妳卻不願意給我。」,說著說著,我向上飛進皚皚冰層,
永遠消失了。


(黃香瑤 2004.3 試譯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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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ECO12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