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另一位拘謹的香港實習生,我跟個頭小小的Mara很合得來。她正在念Parsons燈光設計碩士,上班時間正經得要命,但是一出辦公室、就出現各種引人爆笑的臉部表情,地中海民族誇張的手勢,並以希臘女人獨特的“drama queen“傳統為傲(凡事講求過度)。
 
某次午飯時間,Mara還炫耀的告訴我們,"根據2005年杜蕾斯全球性調查顯示,希臘人的性生活次數最為頻繁,平均每年138次,遠超過全球的平均數每年103次”。不過她在美國很少碰到希臘男生,都是碰到希臘女生,被我反將一軍說「貴國男士寧願留在希臘維持那個冠軍記錄吧,呵呵~」

我們都集合了瘋狂、敏感、和認真於一身;每次跟Mara瘋癲起來,都不免讓我想起以前在法國公司的歡樂時光*。

我是Mara的supervisor,她同學在Tillostson事務所實習,supervisor也是台灣女生,兩個人還會爭論誰的supervisor比較強。因為Mara覺得我做事條理分明,她說她佩服我的不只是經驗,而是能力(capability);她說「那個是沒經驗的人也看得出來的」。


因為她那個drama queen的個性,我和Mara很快就無話不談了。禮拜三一起出去吃午飯,Mara才告訴我,她上周五沒跟M先生出去喝酒,不全然是為了找房子的事,而是因為莫小姐。她們只交手過一次,Mara就發現莫小姐討人厭的虛假,並問我:「你不覺得奇怪嗎,為什麼M先生那種誠懇、有抱負的歐洲男士,會跟莫小姐那種沒腦的笨蛋美國女生在一起?」害我聞言大笑:原來你對莫小姐也有同感!


也因為現在熟了,Mara才告訴我、她想搬家是因為不喜歡她的台灣室友。她的program裡通常有3/4是亞洲人,其中的1/2是韓國人,而2007秋季收了四個台灣人,偏偏這四個裡面有1/2個性都很reserve,典型上課不發言、沒意見、從來不問問題的亞洲學生,卻很會從同學那邊套情報。包括這禮拜剛來實習的台灣男生E,他平常跟Mara交談只是想從她那邊問:「你實習的工作內容是什麼?他們叫你做哪些事情?你的案子長什麼樣子?」

但是當初E先來面談時,排在下午interview的Mara問他老闆會問什麼問題?E就都笑笑不講,讓 Mara很不高興。她說她那個台灣室友(女生)也是一個樣,開學時跩跩的、沒把Mara放在眼裡,等發現Mara實力堅強,就有問題都來找她,但是平常自己在幹嘛決不會讓Mara知道。不消說,Mara為此也是非常的起賭爛。


我聳聳肩說,我也碰過這樣的台灣同學啊,以前 program裡就有一個,後來沒畢業。這無關他們是不是台灣人,此類同學本來就非常顧人怨。倒是聽Mara用盡WTF(what the fuck)來形容學校發生的種種鳥事,讓完全無關的路人我聽了只有笑翻的份~ (* 我的個人意見是,千萬別花美金六萬去念Parsons燈光設計碩士,聽起來師資、課程、學生都頗有問題...)

亂聊亂聊的,Mara 話鋒一轉,跟我說,「你跟我班上的台灣人差好多,會喝酒又學跳舞,是不是因為你是南部人?但我還是很難想像你會去跳肚皮舞。」 我回:「 你是想說我沒有肥腰肉臀,怎麼跳得出肚皮舞的味道是吧?」 Mara就大笑說,對啊,很難想像耶!我們馬上開始互譙對方的身材扁平,反正已經熟到什麼話都可以亂聊了,哈哈。


跟 Mara鬥嘴,是我在這家超級嚴肅、平板、乏味的德國公司的唯一樂趣。



*法國公司那邊好像不是什麼正常的工作環境,我把上班時的對話講給不同人聽,包括Jason的名言“how did you graduate from school?“,每個人都大受驚嚇,說如果上級會講這種話,他們會理直氣壯的頂回去"這又不是我的錯!“,“不知道就是不知道,這有什麼不對?" 西方人的思惟真的跟我差好多,我現在還是無法像他們那樣無畏的大聲頂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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