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Phil, 尼可萊的引見之下,我終於跟大紐約地區的主要業務都碰上面了。天南地北的亂聊,就是沒有煞風景的談到工作上的事。在此同時,N君碰到Viabizzuno的義大利業務雙人組,交換名字之後驚呼:「原來你就是在xx案子裡跟我通email的丹尼洛啊∼」 然後他們就開始聊怎麼會跑到紐約來的話題。(p.s. Viabizzuno的工業設計是義大利的燈具極品之一。)


原來丹尼洛殺手二人組是針對Toronto舉行的UL listed會議才來到北美的,回程順道在紐約做業務拜訪,就這麼巧,這幾個在歐洲共事過,卻素昧平生的人,居然在互不知情的狀況下在屋頂烤肉party見了面,讓他們大呼世界真小。


不消說,原先以為只能在那邊當壁花的兩個人,居然成了本公司當晚的社交冠軍,也是超級意外。跟大家混熟後,我也開始幫忙遞烤肉、傳酒杯、找開瓶器,製造不少跟新到的人打招呼的機會。還發現老闆級的人物通常在party結束前一、兩個小時才姍姍來遲。所以越是留到最後,現場的人不是老闆級的人物、就是跟主人的交情很近的業務頭頭。


晚到的這些人當中還有兩位是我跟N 君去Coney Island講座時見過面的,所以本來22:45左右就想告辭,卻又跟新到的人起了新的話局。


23:30左右,詢問過我的社交搭檔N君是否要回家了(我隔天早上9:30要跟老闆開會),兩人就一起跟當晚聊過天的業務們個別道晚安。Phil, 尼可萊,和陰柔的B廠代表S先生(他20歲的兒子Brian是當晚的DJ),都盛情邀約說要請我和們兩個出去吃飯,不談生意純聊天,讓我們下樓時心情愉快。


不消說,我對我當晚的社交表現很滿意;那是我第一次碰到人、事、時、地都對我有利的狀況,完全發揮了本人的社交潛能,連自己都被自己的表現所鼓舞啊~。( ′-`)y-∼


此外,當晚的深刻討論也讓我和N君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。剛到屋頂時,因為只有我們兩個聊天,我們先是聊新聞,聊《洋蔥報》(Onion 是紐約出版的一份諷刺性新聞周刊),然後聊起了對美伊戰爭的看法。

我跟N君對待時事新聞的態度是完全相反的;他非常熱衷於新聞報導和社會議題,而我活在沒有電視、只靠網路搜尋的世界。(←這是我的個人選擇,不見得是對的。)


我甚至斬釘截鐵的告訴N君,我認同的是大英百科全書那種只看結果、只採用中性的字眼的史觀。也就是說,我不會用「美國攻打伊拉克」這種字句,我只重視哪一年、誰派了多少軍隊到哪裡,誰的軍事行為又造成哪一方的多少死傷。數字,才趨近於無可爭論的客觀(數字的意義則否);反之,新聞、報紙最愛討論的出兵原因與影響,在我看來都只是不同立場的各自表述,這些表述都不能改變這個歷史事件的結果,所以我不在乎每日不間斷的新聞報導,也在乎他們的評論,我只要看「Sarkozy當選總統」這類的最終結果。


聽了我的尖銳意見,N君露出了眼睛一亮的表情(法國人啊,他們的友誼常常建立辯論上),敞開心胸的談起美伊戰爭對已經變質的歐盟(EU)造成什麼影響,也提起了歐陸的政治危機。像他就很反對EU的中東歐新成員 :明明沒有一致的利益基礎,為什麼要讓波蘭、匈牙利、羅馬尼亞這些親美又無視於歐洲共同利益的新成員加入呢?


話匣子一開,我才慢慢了解N君也是右派,而且他對法國文化的驕傲其實源自法國衰退的國際影響力、以及日益消逝的法國認同。隨著談話拉近兩人的距離,我們的身體距離也拉近不少,去地鐵站的路上,我們幾乎是肩並肩的走路、聊天;這下他終於不會一再提醒我「講話拜託大聲一點 」了。(我聲音很小沒錯,但是20cm的身高差距 + 我們才共事過一個半月,party前我們其實沒有那麼親近。)


我的月亮星座是雙子,解說中有一段形容:「月亮雙子同月亮獅子、射手一樣愛玩,你們可以變成社交上的「親密」關係分享者,一種宴會式的親密。」同是太陽獅子的N君,搞不好有個月座射手吧?我喜歡那天晚上跟他作為社交搭檔的「宴會式的親密」。


走在深夜的街道上,N君語帶激賞的告訴我(第二次),他剛來的第一個禮拜對我organize案子的能力印象有多麼深刻;他非常高興能和我同在一家公司工作。我謝謝他的誇獎,也有點不好意思的說,我只是個control freak, 控制欲很強啦。倒是他真的是很親切、很溫柔的人,所以5分鐘後走到地鐵站,道晚安前我也很誠意的告訴他 “you are such a sweet heart, 希望你能在紐約得到幸福。“ 然後照法國的禮數 faire la bise 四下。


隔天我上班時有點遲到,9:30要開會,我9:30才走出地鐵站。當時飛也似的衝過街,瞥見N君跟韓國美女同事金志垠正在一樓門口悠哉悠哉的抽煙,我只能大喊一聲:兩位早!我遲到了,bye! 然後衝進電梯,害附近的人都在笑,因為那場景活像遲到的小學生趕著上學啊∼ 難怪N君常常對我露出難以理解的微笑,像是說「L, 你有的時候這麼幼稚,有的時候又這麼深沈,我真是搞不懂你啊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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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題外話】業務屋頂烤肉大會帶給我意想不到的收穫;經過一晚的相談甚歡,我後來需要燈具樣本、或是跟業務問問題時,他們都很樂意用最快的速度幫我一把。不知情的男同事還覺得很奇怪,為什麼各大業務們跟我沒有生意上的直接往來,卻很買我的帳呢?

我自己也覺得很訝異,業務們原來互相都認識,而且在閒暇時會聊這麼多深入的話題,讓我對他們的觀感也有了180度的轉變。:-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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