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氣鬱金香

昨天跟Jason吵架，我今天還是很低氣壓，1:15pm就跟N君出去吃午飯了。

路過辦公室附近的某大樓門廳，他喵了一眼天花板說：那個兩兩成對的downlight 開口尺寸太小了，至少要跟櫃台頂上的pendant同樣直徑（約25cm），才跟空間比例協調吧。

我驚訝的說，我怎麼跟他覺得的剛好相反，我認為downlight 尺寸要更小，才能對比讓3.5米的門廳顯得高一些！？尤其連地磚的模具都不大，我會認為空間中的尺寸總要有一個取得支配性的位置、才能顯現出層次感（也就是有大有小的意思）。N君的手法跟我不同，他偏好讓所有東西呈現應有的比例關係，我偏向於讓空間中最精緻的材質在面積比例上顯得比較大。

無所謂對錯，我們只是聊聊各自的設計邏輯、美學取捨問題罷了。


倒是他看到入口的設置的門鈴立方柱，把電鈴、監視器都整合在一個80公分高的矮柱上，偏偏設置時不是垂直的，N君於是嫌惡的批評：「你有沒看到，居然是傾斜的，怎麼會這樣施工！真是不可原諒。」


然後話鋒一轉，他很嚴肅的問我：如果承包商沒有正確施工，你有沒有膽當個bitch跟他們堅持到底？


我猶豫了一下，我說我還沒有施工經驗，但是錯了就是錯了，我想我會硬著頭皮堅持到底吧。他很嚴肅的正色說：「設計上大家可以有不同的意見，但是施工時，該做對的事情沒做對，你絕對不可以退讓。像我，我不會是個bitch, 但是會是個whore。」


然後跟我使眼色：「你知道 whore和bitch差別在哪裡？」


我認真的照英英字典回答說，whore是賣淫者，而 bitch 只是難以取悅的難搞。N君說，定義其實很簡單，“ A whore sleeps with everyone, and a bitch sleeps with everyone except you.（妓女跟誰都可以上床，而賤人跟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上床。）“

然後我們兩個都大笑起來！N君聲明他只是開開玩笑，「我可不跟承包商上床啊∼ 」不過吃飯時他提到，工作上他可以忍受各種各樣的人，但是如果對方擺明了是因為個性不合故意貶損他的話(put him down)，N君絕對會兇回去。


我有點訝異的問說，這麼溫和，笑口常開的人（其實我很想說他是個色藝雙全的人），怎麼會有人要找他麻煩？N君說不只是工作上，連他15-18歲的高中時代，都處在別人就是看他不順眼、故意惡整他的環境下，結果三年來他只交了兩個朋友。當時他的興趣就是閱讀、思考，跟青少年同輩都找不到什麼共通的話題，也沒有興趣熬夜party、趕流行、抽煙，於是成為大家嘲弄的對象，「年輕人對同輩其實可以很殘忍的，」他說。


「還好，最後這些膚淺、愛玩的很多都上不了大學，我進工學院念物理之後，就完全甩開這些討厭的小毛頭了。」然後他得意的微笑，露出一種在冗長棋賽中得到最後勝利的表情。


跟 Jason的關係... 我希望我最後也可以像N君一樣的脫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