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氣鬱金香

昨晚跟曾有一面之緣的失戀男W去聽Herbie Hancock的音樂會。大概是因為W兩週前跟女友分手，變成音樂會的票多一張，兩天前他就透過友人到處問有沒有人有興趣去。我不太懂爵士，但試聽了一些Herbie Hancock的音樂，似乎蠻有意思的，就答應去了。

（先評音樂再評人）入場時有點驚訝，卡內基音樂廳的爵士樂聽眾比古典樂多太多了！而且古典樂聽眾絕大多準時入場，爵士樂聽眾則是一大堆姍姍來遲，演奏到了第五曲、第六曲，還四處有整排人起立、讓晚到的人入座的狀況發生；開場四十分鐘後還不斷被干擾的狀況，讓我覺得蠻討厭的。

當晚的曲目從Herbie早期成名曲到新近曲目都有，往好的方面說叫做「多元」，往壞處講，則讓我覺得雜亂沒主題。不過這都還是小事，再怎樣也沒有中間串場的女歌手Sonya Kitchell 那麼失敗。我不知道她是何方神聖，憑什麼被邀來參加這場音樂會？論音色，她和同場的黑人女歌手差不多是59分比95分的水準：我很訝異、音樂會怎麼讓實力相差這麼懸殊的兩人同台獻唱？


天生不如人也就算了，Sonya的音準讓我聽了很抓狂。如果說G弦的空弦音是195Hz, 她就是只能唱到185-190Hz, 所有音域都低了一點點，感覺是個不到位的業餘歌手。只要是她演唱完畢，周遭怎麼鼓掌、我手都不會動一下，結果被W先生調侃說：“你別那麼嚴肅嘛～她唱的有那麼糟嘛？“ 我正色的說，糟透了！po文之前，我在youtube找了Sonya的錄音來聽，果然沒有冤枉她，雖說是什麼會作曲的pop音樂界歌手，也掩蓋不了音質差、音感不好的事實。


同樣來自台灣的W似乎是個爵士樂迷，卡內基音樂廳這季的JVC爵士系列幾乎每場票都有買。他也說，比起前一晚可以拿兩顆星的João Gilberto，這場大概只有一顆星。 看W很健談的樣子，又是大方不怕生的人，我提議“乾脆音樂會結束後去喝一杯繼續聊好了“，於是，從皮夾裡拿出我的“捷徑“名片疊翻了起來（我習慣把去過最喜歡的幾家餐廳收在皮夾裡，畢竟3G iPhone 還沒入手，臨時要查資料沒那麼方便）。


結果W先生讚嘆的說，這真是有趣的行為，念建築的女生都這麼有趣嗎？並開始猜，「會這樣收集資料的人，要不是個性很organized, 就是標準很高的人，你是那一種？（果然我的每個毛細孔都看得出有龜毛嗎！？ \(￣□￣")/~~ ）心思這麼細密，你一定是處女座的吧？」結果他11個星座從土相開始猜，全都猜完了，卻怎麼也想不到我是獅子座的女生。


我們離開卡內基音樂廳後去了248 E52 St. 的日本燒烤店 Yakitori Totto （這家的食材新鮮，酒的選擇也多），並點了半壺吟釀來分；吃吃喝喝，講一些無厘頭的笑話直到打烊。W先生不斷驚呼，念統計、工科的環境實在很少碰到這麼好笑的人，你們設計學院出來的，每個都這麼有趣嗎？


W先生貫穿全場的，總是用這種半調情半恭唯的讚美跟我講話，其實並不討人厭，我也樂得繼續扮演諧星的角色。但是認識我久一點的人，才會知道我熱愛的其實是"黑暗"的事物：表姨的畫作中，我清一色的只喜歡那些黑壓壓的抽象畫，喜歡烈酒、黑咖啡... 喜歡顏色跟我眼珠一樣深的黑啤酒，喜歡古典樂曲目中、風格黑暗的作曲家們 (Prokofiev , Shostakovich  )；在憂鬱的深谷中，同時又可以想出最無厘頭的笑點。


難怪我最喜歡松崗小姐在email中對我的稱讚了：“for such a demure young lady, you have the most fucked up sense of humor. “



回到家都已經凌晨兩點，累死我了。